言说

关于我们所说,似乎可以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即:我们所说的一切,皆是关乎我们所生活世界的事情的,我们言说的方式就是我们思考的方式,语言和存在的关系包括二者间的作用与反作用目前已经明了起来。自然,我们可以说某种陈述是符合或不符合某种事实的,也就是作出正误的判断。但是,目前我开始倾向于认为我们不能脱离某种特定环境作出这样的判断。不单是陈述,即便其他形式的言说也多少分有这种性质。

一般认为我们所犯的错误有两种:

  1. 逻辑错误。逻辑上存在问题以至于陈述本身变成无效。例如:永生的人是要死的,或,一加一等于二,所以今天是晴天
  2. 事实错误。所陈述的内容与我们所期望对应的某种实际发生的情况不相符合。例如:中国的现在是君主制度的,或,罗密欧与朱丽叶乃是喜极而死

然而,不论是何种错误,我们判断其为错误是有着某种根据的,而且是唯一地来源于我们所处世界提供与我们的规则和信息。于是,逻辑错误的实质是不符合规则,而事实错误的对应则是信息上的问题。

反过来看,我们正确的陈述就无疑是在再构我们所认为的世界的面貌了。

想像世界

规则和信息是世界的根本。信息是组成世界的材料,而规则是材料组成的方式。我们身体所生活世界的规则和信息构建了我们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然而我们所得到的规则和信息只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和信息,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规则和信息只可以是我们目前所得到的那种。

实际上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意味着我们可以根据自己的愿望来是随意言说。无数的幻想性文艺创作活动都构建在各种各样的世界观上,我们主动运用了异质的规则和信息来丰富我们的体验。这种体验是关于我们的想像世界的。尽管想像世界不同于我们身体所存在的世界,对于我们的精神而言,其地位没有理由是低于我们对身体所存在的世界的,毕竟它们至少真正地在影响我们。而在这种构建想像世界和被想像世界影响的过程中,语言是最主要的手段和途径。

可能性

作为我曾经有关可能性的描述的重新确认,我所谓一切的世界即一切可能的世界事实上应该是一切规则和信息都各自有效的真实存在的世界。无论在我们的理解中那所谓的规则是有多么地矛盾且不堪一击,那信息是多么地不合常理地堆砌,它们所组建的世界也是必然存在的。从这个角度看,我们的想像世界恰好可以作为其子集真实存在,我们的想像也将具有真实的意义或成为真实的能力

综合的威力

由此可以看出,不论我们怎样言说,我们的言说都是创造或再造世界的过程。这关乎我们最直接真实的体验,是世界对我们所提出的要求的回应。因此,我们的实现很大程度上受制于我们的言说。目前我认为可以有计划地改造我们所使用的语言来达到这一目的,虽然这包含了个人主观的审美旨趣,其基本的方法可以是:

  1. 精炼语法使不再受制句法约束太多;
  2. 充分利用现有的字尝试各种组合制造新词极大丰富词汇使词汇的使用更加精妙。

另外我们的体验并非仅限于语言方面的,其它也应该考虑进去。然而这和上面的一段一样,其实都是后话了。

请不要严肃对待这篇文章。

首先必须声明,正如标题所示,我对于这里有关「完美世界」的论述不做任何真实性、客观性、正确性之类的保证,也就是说,读者可以选择忽略以下内容而不必承担任何知识上的损失。明确了这一点后,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开始臆造了。

所谓的「完美世界」并非一开始就被明确提出是我的目标。我最初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即建立我们所处的世界的最理想面貌,也就是找出我所期望的、最符合我喜好的世界形象。显然,对于生活在这个世界中的人来说,如果要选择自己的一种愿望作为这个世界本身就提供的功能,最合理的答案就是「一切愿望皆能实现」本身。这是最大的诱惑,我们就顺从它,继续描绘下去。现在能够意识到,我们实际上是在编造一套类似宇宙论的东西,并期望它就是事实。

空间

可以先从简单直接的部分入手。我早已无法忍受漫长而无趣的路途,所以空间中任意两点的距离还是能够便利地取消为好。纸面人跳脱纸上牢笼只需借三维空间一用,同理,我们要实现这样的效果也就必须借助类似的维度工具,我们的世界应该提供这一功能,即便仅仅是扭曲一下空间,就已经能起到很大作用,更何况这只是我现在想到的众多方法中的一种。按照这个要求,我们的世界的(空间)维度应当总是多到足够我们使用的,并支持我们以任何方式使用。路途问题的解决,意味着时间问题的解决,对于我们的运动来说,时间长短、艰难险阻将不是问题。归纳一下,我们可以得到这样的指导性原则:

原则一、世界的形态是任意的。

这保证了人的能力可以有所成效。

时间

然而,如果我们可以随时处于任何地点,我们已知的世界就变得太小了,总有一天会拥挤不堪。于是我们再次设定:

原则二、时空是无限的。

鉴于时间在这里与空间具有相似性,是相互描述的,可以一并处理。

至此,我们得到了一个永远值得期待的世界。

可能性

但是,我们不可能仅仅在此满足。这个永远值得期待的世界其实只是一个一次性单向发展的世界,历史的统治依然强压在未来之上,时间的限制仍未完全解除。如果说世界的形态包含了时间,那么只有各种可能性的成立才能使时间的任意有意义。于是,

原则三、一切可能都是真实的。

这样便可将世界发展的一切路径打通,一切皆为真实有效。

现在我们得到了一个在各个方向上均是自由的世界。但由于对于世界的要求不同,矛盾就会产生,因此,世界的数量不止一个,而改变世界的基本设定则可以将世界的数量增加到无限。这一点类似于可能性的增加,但它通过消除矛盾使得可能性本身能够毫无遗漏。

从「形状」的角度看,这个「球形」的世界的确是「完美」了。

总原则

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发现为了支撑「一切愿望」,世界本身必须是「无限」的。「无限」和「真实」的原则,就是这个世界的总原则。

总结和评价

这个世界完全是以人为中心的,它是人心在外部的投影。在这样宽广的世界中,人必将获得足够的能力成为世界的主人。这是令人感到欣慰之处。

但问题也是存在的。一切的行为都在这个世界中被决定了,它们无非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这个整体是固定的、永恒的、静止的,因而是死的。

我尚不清楚这个问题是否正的成为问题,因为所谓「所有可能性的全体」只是人为设定出来的概念,并不一定具有实际意义,它是作为语言的界限存在着的。这个世界很可能是好的,正如上帝是好的一样。

这个世界在我脑中酝酿了很久,但我一直苦于难以将它描述出来,毕竟在设定上它是一个精致完美的东西,审美上的意义也许更大一些。以上文字十分混乱,不过大致还是讲出了我的想法。只要紧紧把握总原则,就应该能对理解有所帮助。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即它在我脑中的形象要比我的描述圆满得多。未来也许会有更清晰的版本。

由于抛开具体技术因素讨论永生可行性的需要,不得不分别阐明其中的各个环节。在此过程中,发现一个对我来说困扰已久的问题,即“意识的主体能否保证为同一”。这个问题本身很难讲清楚,因此也增加了困扰的程度。最近有幸能把这个问题理清,虽仍不能回答,但也可算是一大进展了。

先抽象出一个意识运行的模型。一般,可以分为两部分。最具物质性的是大脑,这部分在无视技术细节的前提下可以忽略,任何模拟运算均可以与之等价,况且所谓永生必然需要寻求可朽肉体的替代品,它的存在只是使得意识的部分能够存在并活动。另一部分则是意识本身(记作a),可以理解为大脑中物质运动的一种模式或样态,是大脑的“内容”。在意识中有一个需要注意的地方,即它不仅仅是外界世界的反映,更能认识到意识本身的存在,换言之,意识中存在着一个在功能上类似于“我”的主体(记作A)。这个主体决定了只有“我”才是真切的感受者、思考者、命令者(即组合A-a),而不是拥有同样能力的他人(组合A'-a)。

对于“我”(A)而言,虽然a等于a,但A不等于A'。然而由于人的意识对于外界来说犹如黑箱,我们只能观察到a,虽然可能有A-a或A'-a,但是无法将二者区分开来,终将判断为A等于A'。永生技术的难点就在于,如果直接使用模拟意识的方式就无法保证或证明被永生者的主体一致。如果最终只有A'-a保存下来了,对于A而言也就毫无意义。因此必须保证操作过程中任何时候都只有A-a,即不对a进行复制操作。同理,即便在与永生无关的场合,意识本身也绝对不可中止(这似乎能解释许多问题)。

当然以上讨论默认排除了存在某种神秘的机制确保了A必然等于A'的可能,因此我只从外界角度说“保证或证明”。而且如果实际情况是主体与大脑密不可分浑然一体,恐怕连永生在内的可能性也都抹消了。要是有更好的模型解释意识从而帮助实现切实的永生自然是再好不过,毕竟谁都不希望这么麻烦,但唯独不想把永生的希望毁掉。

由于人类不论肉体还是意识都是区分为个体的,到目前为止只能观察到这种组合的唯一性,即一个唯一的A有一个唯一的a。未知的东西实在太多,在科学把这个问题圆满解决之前,先让哲学玩个过瘾如何?

总之,真正如谜的也就只有黑箱中的东西了。

以下是科幻时间。

现实生活中我们通常有理由假定身边的人a、b等等都是A-a、B-b等等。但如果是通过图灵测试的机器人怎么办,是0-x还是X-x?《中国2185》中的毛应该是0-m吧。

冬眠技术应该不能把人全部冻住吧?所以应该不是能无限使用的。把意识完全中止再重新恢复和把意识复制一下效果大概差不多。

《阿凡达》符合以上猜想,鼓掌。

《爱、生命与希望》中的膜空间简直逆天。